黃宏德 文化倒影,飛行心中 水墨、油彩、畫布 50F 1992
「畫畫就是不畫畫,不畫畫就是畫畫。」這就是宏德式語言,一些周遭的朋友雖也常能朗朗上口,但就像東施效顰,總是味道不同。
相處多年以來的感受,黃宏德的創作,(也許不能稱為創作),總是隨心所欲,而無所謂踰不踰矩,亂槍射鳥,而無所謂虛不虛發。
其實早在1996滯遊花蓮一年之間,黃宏德就已宣佈棄絕繪畫了,他把畫布當飛盤,一張張射到稻田裡,隔日農夫撿來當圍籬,完成了他的宣示。
「發射」,是黃宏德最喜歡的玩意兒,至於成不成事,他說無所謂,但有時也有所謂。發射的態度,隨興、自發,往往被詮釋為輕鬆自在,其實不然,從小時候心儀佐佐木小次郎,長大崇拜宮本武藏,黃宏德總有兩個對立面在內心纏鬥,究竟自已是想當前者抑後者?永遠無解,一團迷霧。
1985年雄獅新人獎,1986年現代畫新展望獎,1995李仲生現代繪畫獎,連續大獎的意義為何?是使他陷入繪畫與不繪畫的思考嗎?是要不斷的建立創作的企圖心,或者是要剔除此種意圖,方能使畫畫成為可能?這不就是佐佐木與宮本武藏的原型嗎?心思總是一團迷霧,這些迷霧匯聚了朦朧,真的朦朧,而不必假惺惺。
遺忘了「即白」的即興式書法,又見黃宏德在台北的個展,這次,他說繪畫是打香腸,思考畫畫是灌香腸,但這並非重點。「這次作品的兩塊磚是尾巴,想想,確是前頭。」我想,該在這裡槓上紅線吧。
11月間,李昆霖出殯的那天,黃宏德嘆口氣說,現在更孤獨了。又說,這次伊通的個展,在一塊磚上畫了三條線。有了三,就不孤也不呆,這是他母親傳承的意念,不過畫在磚塊上,露出了繪畫生涯的尾巴,不管是非禪的禪宗,不畫畫的畫家,卻都得以在尾巴上得到暈眩與舒解。
「手把青秧插滿田,低頭便見水中天,心地清淨方為道,退步原來是向前」用這些句子,雖很沒創意,但我想,磚頭確是前頭。在迷霧中,佐佐木和宮本武藏該有和解的可能性吧! (2009.12.9王羅蜜多)
PS:對於黃宏德的描述,另有本部落格文章--蜜多說故事:大師虧很大之三
黃宏德個展
2009.12.12 至 2010.1.9
伊通公園 02-2577243
台北市伊通街41-1號二樓
開幕茶會 12.12晚上七時